秦观怎么读,秦观的观到底怎么读?为什么?

我的意见:不能完全确定,推荐按南宋人的习惯读去声(今guàn)。另外,「陸務觀」「觀」可以确定读去声(今guàn)。二人名—字无关。下面我的论证与其他答主都不大相同。
成湯咸公的回答作了非常深入的训诂功夫,[1]然而我仍要反对他的论证,因为秦淮海名、字的相关资料,他采信的不尽可靠。端木阿兰若君的回答引证欧明俊《秦观陆游名字考释》,[2]他和她老师更早的回答说同,[3]或亦从此。明俊显然不通训诂,甚至在文献上犯了低级错误,诚非咸公之比,但由于占有了比较充份的历史资料,对秦淮海乃至陆剑南的名、字由来就比较清楚,适足以补咸公之缺。因此,我的回答主要是订正性质的。
端木君提供的链接似乎已不可用,这里我补上另外一个。
明俊正确的指出了,淮海名写作「觀」,是取自前贤王通叟,其名亦作「觀」字。二人后来并称,记载为「二觀」。显然,通叟、淮海名亦同音,淮海名由通叟名定,而通叟之为字,与《列子》无关。又淮海初字太虚,中年乃改字少游,取意于汉人马少游,这都有淮海师友的记叙可证。淮海及其师长显然不可能在命名时就预计到将来取字《少游》,最多考虑了《太虚》而已。或者说,虽然《少游》别有所本,也要配合名,可能双关。但是,淮海名—字来自《列子》的说法是很晚起的,据明俊考察,是今人才提出来。倒是宋人就有剑南名—字来自《列子》的说法,又有剑南用淮海名—字的说法,不过下面可以证明,剑南名—字不是根据淮海取的。而且,这两个说法本来是相互矛盾的。认为淮海名—字从《列子》,而剑南从淮海,则是晚近的混合。至此,可以知咸公对淮海的论证是不能成立的了。
但是,明俊也犯了几个错误。
第一就是对「觀」字的不同读音对应的意思,术语叫异读别义,把握不准。以今律古,认为读平声等于作动词,读去声等于作名词。这个问题,咸公讲得很好了。这是明俊的知识缺陷,后面或者再涉及的,不复赘言。
第二,为论证「秦觀」「觀」字读平声,明俊说淮海个人的习惯是一律读平声。且不论这是否正确,如果淮海本人只将「觀」字处理为一个读音,实际上,也就是将「觀」字所对应的几个词全部发音为平声形态,而当时社会上分别的采取不同的形态,在书面上认为「觀」是别义的多音字,那么,淮海的名的读法是应以他个人的为准呢,还是以社会的一般规范为准?我认为,还应以社会规范为准。除了语言的社会性原则,还可以考虑这样一种情况,即淮海本人在官方策名的时候,上到皇帝,下到司仪小吏,都必定是按当时的雅言规范念他的名。因为假设的是淮海不能区分发音,仍能区分意思,在雅言中,一定的意思是与一定的发音相对应的。因此,如果淮海的名实际上是取了雅言中去声形态表示的意思,在交往中大家也会将他的名念作去声。这就像今天有的方言不能区分前、后鼻音,而在普通话中称呼操这些方言的人,如果其姓名带有鼻音,仍然要作出前后鼻音的区别一样。
不过这一切讨论在淮海这里是多余的,因为实际上淮海是能区分「觀」字的二读的。明俊的理由是:
秦观当即有和作,题《次韵子由题平山堂》,诗云:“栋宇高开古寺间,尽收佳处入雕栏。山浮海上青螺远,天转江南碧玉宽。雨槛幽花滋浅泪,风巵清酒涨微澜。游人若论登临美,须作淮东第一观。”(19) 苏辙诗末句“仍须子细观”的“观”是动词,读平声。秦观诗末句“淮东第一观”的“观”是名词,是“大观”、“壮观”的意思,应读去声。说明秦观对“观”的读音不分,一律读作平声。这也说明秦观将自己的名读作平声而不是去声。平山堂墙壁至今仍存有“淮东第一观”石刻大字,即从秦观诗句而来。但淮海诗如《显之禅老许以草庵见处作诗以约之》云:
橡叶冈头释马衔,区中奇观得穷探。[4]这是一首七言律,「观」(古「觀」)只可能读去声,而且正用作名词《景观》。可见淮海的创作中分明是用到了去声形态的。其实,是明俊对淮海「须作淮东第一观」理解有误。这句诗的意思不是《应该把这里当作淮东的第一处景观》,而是《应该把这里当作淮东的第一名来看待》,「观」作动词,又没有强调《赏玩》,就应该读平声。至于「淮东第一观」石刻,当系后人误读。
这里,虽然我们破除了《列子》说,找到了王通叟这个来源,但我们还不知道通叟的名是怎样读法,也就不能确定淮海名的读法。暂且搁置这个问题,看看陆剑南。
这一部份,关于剑南名—字的由来,没有太多直接的资料。
早就有剑南换用淮海名—字的说法,目前看来,这是宋人叶绍翁《四朝闻见录》最先提出的。对此,明俊的反驳,第一是陆姓的字辈,本来就要从「水」(偏「氵」),并且推断剑南本来是取《水流的一段》即「上游」、「中游」、「下游」那个「游」,取名词义才与其他兄弟淞、濬、涭相配。第二是绍翁的时代比较靠后。
我认为,明俊的第一个反驳没有力量。陆姓预定了字辈不错,但如果恰好要联系一个名中带「水」、字的古人,也无不可,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的。「濬」已非名词,为什么「游」非取名词的意思不可呢?但是,第二个反驳比较可信。
明俊还引证了剑南题淮海像诗:
晚生常恨不从公,忽拜英姿绘画中。妄欲步趋端有意,我名公字正相同。说「正相同」,语气也更像是巧合,否则就不必专门拿出来一说了。明俊还引证了王安石咏谢安字安石者诗,更可以说明这种表示不代表有意的取名。
但是,明俊在这一系列论证的同时又犯了几个客观的错误。
明俊说,因为剑南的「游」字从「水」,这个字在古代专门表示游泳,而不是从「辵」(偏「辶」)的「遊」(今并入「游」)《游览》,因此不可能来自《列子》。「陸游」「游」从「氵」不错,淮海亦为此「游」字,然而《列子》原文正是「務外游」,这是通用。咸公回答中,也给出了此处影印字。
其次,又引刘克庄《后村诗话》:
史相力荐放翁,赐第。其去国自是台评然。王景文乃云:“直翁自了平生事,不了山阴陆务观。”放翁见诗亦笑云:“我自务观,乃去声,怎样把作平声押了?”明俊以克庄年代靠后,斥为捏造。然而《诗话》《续集》卷二明明记载,作者与剑南门人曾黯有交游。
放翁少时,二亲教督甚严。初婚某氏,伉俪相得,二亲恐其惰于学也,数谴妇。放翁不敢逆尊者意,与妇诀。某氏改事某官,与陆氏有中外。一日通家于沈园,坐间目成而已。翁得年最高,晚有二绝云:“肠断城头画角哀,沈园非复旧池台。伤心桥下春波绿,曾见惊鸿照影来。”“梦断香销四十年,沈园柳老不吹绵。此身行作稽山土,尤吊遗踪一泫然。”旧读此诗,不解其意,后见曾温伯,言其详。温伯名黯,茶山孙,受学于放翁。[5]退一步说,即使剑南自述事不是黯告诉克庄的,得黯讲述了大量剑南隐事的克庄也绝对不会将剑南字的读法弄错。因此,不论剑南自述事真假,「陸務觀」「觀」读去声(今guàn)当可以采信。
现在,回去看秦淮海。
现存文献中似乎没有留下关于王通叟名的线索,但宋人近体诗对秦淮海不无称引。此外,自从剑南与淮海的名—字联系起来,从剑南字的讨论,也可以反推时人对淮海名的处理。
剑南云「我名公字正相同」,则剑南当读淮海名为去声。
其后,明俊已引克庄《送实之倅庐陵》其二诗云:
黄本何堪处秦观,白麻近已拜申公。此诗为七言律,「观」(古「觀」)必仄,读去声。
次后,张镃《岁旦立春》其五诗云:
诗成秦观如佳兆,适契青宫得意中。[6]此诗为七言绝句,「观」必仄,读去声。
次后,明俊引《四朝闻见录》云:
名游,字当从观(平声),至今谓观(去声)。盖母氏梦秦少游而生公,故以秦名为字而字其名。或曰公慕少游者也。则绍翁读淮海名亦平声。
次后,引韦居安《梅磵诗话》云:
陆放翁名游,字务观,观字系去声。或云其母梦秦少游而寤,遂生放翁,因以其字命名,而名为字。《后村诗话》载史相力荐放翁,赐第,其去国自是台评,王景文乃云:“直翁未了平生事,不了山阴陆务观。”放翁见诗,笑云:“我自务观乃去声,怎样作平声押了。”近时方蒙仲有《奉题刘后村文稿》数首,内一绝云:“昔闻秦七与黄九,后有幼安与务观。”观字亦作平声,想后村见之,亦发一笑。”其说与绍翁同,却以淮海名读去声,剑南字乃得随之。
综此,在没有其他材料的情况下,遵从南宋人较早的读法,「秦觀」「觀」读去声(今guàn)比较稳妥。
上面指出的一些误区,其他答主或多或少也有,我全部反对,但不一一指出了。
哀齋在评论区指出,剑南只说了「我名公字」,不及「觀」,因此不能作证。这是正确的,我先前疏忽了。排除这一条,剩下的,依时间排列,就是克庄以为淮海名读去声的资料、镃读去声的资料、绍翁读平声的资料、居安读去声的资料。
只有绍翁认为读平声,已经较晚,且居安一则反映出,到南宋末,仍有人读淮海名为去声,因此不取绍翁。最终的结论应当维持。
@成湯咸 @端木阿兰若
参考^https://www.zhihu.com/question/26721837/answer/1033150744^https://www.zhihu.com/question/26721837/answer/194814412^https://www.zhihu.com/question/26721837/answer/59905575^https://sou-yun.cn/Query.aspx?type=poem1&id=199467^http://www.guoxuedashi.com/a/8052p/57655x.html^https://sou-yun.cn/Query.aspx?type=poem1&id=115260

秦观的观到底怎么读?为什么?

先说结论,秦观的观读guàn,去声。
首先大家要明白一点,这个问题之所以会成为一个问题,是古今音义关系的转变造成的。所以关于这个问题的证明材料和逻辑,本来没什么异议。但由于今人普遍对古今音义关系毫无了解。所以错误往往出在八个字,“以今度古,想当然耳”。
一.“观”的音义 现在说“观”这个字的读音问题。
观有平声guān和去声guàn两读。《现代汉语词典》里,平声是动词:观看,去声是名词:楼观。但在古代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。
至少在宋以前,无论“观”读平声还是读去声,都有“审慎地看”意思,词性为动词。所不同的是,读去声更强调的是整体性的“远观”、“游观”。那“观”的名词意怎么来的呢?因为“远观”的“观”读去声,所以远观的地方——“楼观”、“台观”的“观”也读去声,这是从其“远观”的意项里引申来的,声调没有发生改变。所以“观”的平去二读,并不是用声调在区别词性。
举三个例子:
《尚书·皋陶谟》:“予欲观古人之象”,陆德明注:“观,旧音官,又官唤反”。“音官”对应的平声读,“官唤反”对应的去声读。这句话里的“观”毫无疑义是动词,陆对平声去声的讨论显然不是在纠结词性。说明唐代“观”作动词的平声和去声的读法都是存在的,只是陆认为此处应读去声。
《周礼》:“司爟”。“爟”字陆德明注去声,读guàn。郑注云:“读如‘予若观火’之观。”所谓“予若观火”出自《尚书·盘庚》,就是现在“洞若观火”的典故来源。这里的意思很明显:“爟”的读音和“予若观火”里“观”的读音是一样的,都读去声guàn。而“观火”恰恰表现的是远观。
接下来举个有意思的例子。
《史记·高祖本纪》:“高祖常繇咸阳,纵观,观秦皇帝,喟然太息曰:‘嗟乎,大丈夫当如此也!’”。这是刘邦见到秦始皇的名场面。注意“纵观,观秦皇帝”这句很有意思,连续出现的两个“观”,《正义》注:“上音馆,下音官”(“馆”古代是去声,折合今音应该读guàn,现在读上声是例外音变,且不谈)。也就是这两个“观”,“纵观”读去声,“观秦皇帝”读平声。我们审谛文意:“纵观”是刘邦先在远处看到秦始皇,强调的是概览,然后“观秦皇帝”,是看到秦始皇后,再仔细地去审视。用同一个字的两个声调写出当时的场景,是很巧妙的用法。
二.秦观陆游名字 再来说秦观的名字。很多答主提到,秦观字少游,考虑到名和字的相互关联,是出自《列子》的“务外游不如务内观”(这里且不谈《列子》真伪问题)。大家的逻辑都是,因为此处是“观”是动词,所以读平声。但根据我上面的论证,这个逻辑是靠不住的,因为“观”读去声表动词义没毛病。如果再稍稍注意到《列子》的注音材料,会发现“内观”的“观”恰恰注的就是去声:“观,古乱切”(见下图),所以我们根据读音可知,“内观”更强调的是向内的整体性地审视,而不是细节的查看。于是秦观的观读去声无疑。
务外游不知务内观。注:案释文一本作“不如”。观,古乱切,下同,谛视也。 另外还有答主举到的陆游。陆游,字务观,和秦观字少游出处是一样的。有个小故事:
《后村诗话》:“王景文乃云:‘真翁自了平生事,不了山阴陆务观。’放翁见诗亦笑云:‘我字务观,乃去声,怎样把作平声押了?’”姑且认为这个记载是真事。就是王景文写诗,最后一句是“不了山阴陆务观(guān)”。这里按七律的格律,“观”押的是平声韵,读平声。于是陆游跟他讲,错了!我的名字是陆务观(guàn),是去声。这也侧面反映了秦观名字的读音。同时这个小故事说明,南宋当时已经有人不知道这个“观”是读平声还是去声了,但至少陆游是知道的。
其他证据可参看 @杜若致遠 回答:
三.总结 总结一下,“观”读平声或去声都可以作动词,只是《现代汉语词典》里去声作动词的意思被取消了,这是历史沿革的原因,这样的现象很多。古代一个字的不同意项或不同词性,所对应的声调,很多都和现在不一样。唐太宗的“贞观”也读去声。另外“观”读去声除了前面提到的“远观”,还有作使动,表“给人看”的意思,比如第一个例子中的“观古人之象”也可以说是作使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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